面对陆辞笑眯眯的调侃,朱说哪里会是对手,只无奈地摇了摇头:“陆兄莫要拿我说笑了。还是先——”
陆辞一本正经道:“愚兄所言,半点非虚,只不知朱弟是何处拾了哪家的宝贝,单凭这条胳膊的份量,怕就比愚兄辛苦大半时辰所得还多了。”
朱说着急道:“陆兄!”
陆辞叹了口气:“朱弟走了大运,还不许愚兄羡慕地酸几句了!”
朱说几乎要仰天长叹了。
这死死抱着他一腿不肯放的,可不是什么金银宝贝,而是个灰头土脸、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童子。
童子亦满眼警惕地瞪着这个好似正拿自己说笑的人,一声不吭。
陆辞微一挑眉,漫不经心地将他上下打量几眼,心里就有了成算。
尽管这衣裳鞋袜都跟在泥地里滚过一般脏乱,脸也脏得一大糊涂,可凭陆辞刁钻眼力,还是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了其服饰的造价不菲。
加上那藕节般白乎乎的手腕上,还有一个金镯子若隐若现……
陆辞蹲下身来,同这小孩儿对视,微微笑道:“不知这位小郎君名姓为何?”
童子皱紧眉头,并不答话,只一眨不眨地盯着陆辞,嘴也委屈地扁着。
奇怪的是,朱说很清晰地感觉出对方抱住自己右腿的双手,却无形中松开了些许力道。
渐渐地,就彻底放开了。
“嗯?”
陆辞得不到答复也半点不恼,并不再看眼神逐渐不复锐利、倒是脸颊变得越来越红火的童子,只做了个极快的手势,示意朱说附耳过来。
朱说不解他意,仍默默照做了,便听得陆辞在他耳边轻快地说了一句:“不必寻巡尉之官,就租辆车,直接让他送你去李元德家,即可完璧归赵。我还有事在身,就不陪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