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即使到了市区,一离开热闹的环境,回到安静的地方,尤其到了夜里,她依然觉得身心不适。
因为沈明樱这几天刚好在外地给网店进货,她去市区酒店接了许皮皮,接连两晚就靠着这只猫,还有跟许淮颂连麦勉强入睡。
她的黑夜是他的白天。许淮颂连续两个白天几乎没能做别的事,偶尔有点事情处理,关一会儿麦,她醒了,听见他这边死气沉沉,立刻就问“怎么没声音了”,他只好马上开麦解释,然后重新陪她入眠一次。
他知道她是懂分寸的人。
如果不是真的害怕,绝对不会任性。
所以到第三天,许爸爸从icu转到普通病房,能吃能喝,一切正常了,许淮颂就开始考虑回国。
刚好吕胜蓝来了医院,到了病房的隔间,看他戴着耳机,一旁手机显示着语音通话界面,心领神会,拿了张纸写给他:“我忙完手头的案子了,接下来几天可以在这儿办公,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国。”
许淮颂看了一眼字条,一时没接话。
她继续写:“许叔叔是我入行的恩师,我照顾他是应该的,放心。”
许淮颂刚要拿笔写字回她,却听耳机里传来阮喻的梦呓,她好像又哭醒了。
他没来得及写字,立刻对着麦说:“做噩梦了吗?我在这儿。”
那头阮喻的声音模模糊糊,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嗯……没事,我起来倒杯水……”
“嗯,先开床头灯,记得穿拖鞋,走路当心,别喝凉水。”许淮颂的语速放得很慢,好像也不是真要嘱咐她什么,只是保持声音不断,好叫她走到客厅的时候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