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颂却没有应声,顿了顿说:“我饿了。”
阮喻一脚踩歪,回过头来,神情诧异。
这句“我饿了”,她怎么硬生生听出一种“我受伤了”的味道?
她反应过来:“哦,我睡糊涂了,忘记你还没吃饭……那,那你要上去吃点东西吗?”
许淮颂点点头,跟她下了车。
快进入公寓大门的时候,路边经过一群刚跳完广场舞回来的阿姨,许淮颂突然从她右手边绕到了左手边,并且作了个抬手的动作,摁了摁太阳穴。
阮喻一头雾水,看了眼那群乘风而去的阿姨,说:“怎么了?”
“没事。”
他总不能说,他只是在遮脸,为免被人认出自己是那天的醉汉。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这次,阮喻的拘谨度小了一些,请他进来后甚至非常顺手地拉开了鞋柜,拿出一双拖鞋给他。
自打之前李识灿和许淮颂接连来过后,她有次逛超市,就顺手买了男式拖鞋有备无患。
许淮颂的眼底浮现出笑意,在她转头进厨房的时候说:“先去换衣服。”
阮喻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泥渍的裙摆。
也对,是不太卫生。
她“哦”了声,叫他在客厅坐会儿,扭头进了卧室。关门的刹那,突然发现自己心有点大。
这么个大男人就在一门之隔外,她在这儿无忧无虑地换衣服?
这么一想,她故意制造出了连续咳嗽的声音,然后以噪声作掩,悄悄把门反锁上。
但门外的许淮颂还是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咔哒”。他愣了愣,被气笑,起身离开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