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及她微凉的脸,他跟着了魔似的移不开,拿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耳廓。
然后他逼自己收回手,撇过头闭上眼不再看她。
那个长久以来,他一直不愿正视,一直有所顾虑有所回避的答案,却终于在这一刹狠狠击在了他的心上。
他喜欢上了元赐娴。
且很可能不是在她和郑濯解除婚约以后。
而是早在她还为人未婚妻时,他就动了这种荒唐的念头。
他所有莫名的烦躁,所有退避的隐忍,所有不咸不淡的惺惺作态,皆因他心虚到哪怕有一丝靠近,一丝主动,一丝越界,都觉是对郑濯的背叛。
马车停了,元府偏门到了。
他轻手轻脚把她扶正,然后掐着拳头咬牙准备离开,刚要起身,却被一双玉臂从后往前圈住了腰。
他愕然回头,看见元赐娴闭着眼,脸颊贴着他的背,什么话都没讲。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或者说到底有没有彻底清醒,克制着试探问:“县主?”
这一句“县主”叫她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见她睁眼的一瞬似乎有点迷茫,抬头看见他,猛地缩回了手,然后说:“对不起,陆侍郎,我没睡醒,认错人了。”
认错了。那就该有个对的人。
是郑濯吧。他当时想。
也对,以往这种夜里,应该都是郑濯跟她共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