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搞。
陆时卿只好再把他拨平了,接着就看他重新回到了先前努力翻身的情状。
他懂了。儿子是个倔的,喜欢靠自己。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旁观,等他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颠了过去,才伸手把他抱起,低头道:“跟你娘一样是个小祖宗来的,这下满意了?”
陆元臻有听没有懂,朝他“咯咯”地笑,似乎对他身上这新色的官袍很感兴趣,屁股捱着他的臂弯,小手却攀上了他的衣襟,一阵乱挠。
陆时卿看了眼自己皱巴巴的衣襟:“你娘刚给整平的。”说着拨开他的小手,然后颠了他一下,示意他安分点。
哪知陆元臻这就不高兴了,小嘴一瘪,一副马上要哭给他看的样子。
陆时卿觉得,对女儿能惯,对儿子却不可娇养,面色一暗,大概是“有本事你就哭”的意思。
然后陆元臻就哭了。却不是用眼睛。
陆时卿感到一股湿意在臂弯处蔓延开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陆元臻就这样往他手上尿了个通透舒爽。
“……”
元赐娴换完衣裳出来,瞧见的就是陆时卿飞似的把孩子丢回了摇车,震惊无比地提着个湿淋淋,淌着水的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