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摸摸她的发旋,以示对她自知之明的赞赏与肯定,然后摊开她的手心,写了个字。
元赐娴辨认出来:“臻?陆元臻?”
他点点头。
她想了一想,捣蒜般点头:“这个字好。”说完捶了下他的胸膛,“不愧是探花郎。”
她这下捶得很轻,陆时卿却忍不住低咳了一声。
元赐娴一下敛了笑意,听出这咳嗽响动的不对劲,从他怀里爬起来道:“伤着了肺腑?”
大概是知道她听出来了,陆时卿也没否认,只说:“不要紧,歇养歇养就好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元赐娴却很不安心。
陆时卿去年中的那刀子便是伤着了肺。如今从回鹘到长安这一路,为了赶她临盆马不停蹄千里驱驰,再加上昨夜那一接淤下了内伤,恐怕是旧伤复发了。
元赐娴先前就担心他此次风霜里来雨雪里去,会坏了身子,如今想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也难怪他早上没熬住昏了过去,还叫元钰说谎瞒她。
她想起那个不好的梦,想起梦里的送葬队伍和女眷们低低的哭声,想起自己怎么也不能从石头里跳出来看他一眼的压抑,突然觉得心口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