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濯还是低估了这人阴魂不散的本事。眼下不过巳时,陆时卿恐怕是暗暗使了点小诡计叫大朝早早散了,然后插翅飞过来的吧。
瞧着“徐善”此刻从容不迫的脚步,郑濯心里嗤笑一声,面上也只好替他遮掩道:“是我约了徐先生一道来的。”
元赐娴收回目光,不由神色一紧:“可是有大事?”
要不怎会突然三人会晤?之前可都没有这等排场的。
郑濯点点头:“是有关滇南王的事,不过我与徐先生昨日已连夜商议出了应对之策,今天邀约你来,一则请你放宽心,二则便是想跟你谈谈后续。”
俩人说话间,陆时卿已然到了石亭。但元赐娴一听事关父亲,便没心思跟他多招呼了,只朝他略一颔首就急问郑濯:“姜璧灿是冲我阿爹来的?”
陆时卿一句有礼的“县主”登时噎在了嘴边。
好吧,不打招呼就不打吧,反正是跟徐善打,打了也白打。
他心中长叹一声,找了另一面背靠山石的亭栏坐下。
悬崖边太危险了,他不想等会儿看见元赐娴跟郑濯眉来眼去,一生气就栽下去。
郑濯看了他一眼,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则接了元赐娴的话,解释道:“昨天来的是姜家小娘子不错。姜家没落以后,姜寺卿将她托付给了三哥,希望三哥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代为照顾他的女儿。”
这个“三哥”就是指平王。
当初岭南铁矿一事暴露以后,尽管徽宁帝没有确凿证据,心里却清楚了姜岷是在替平王谋事,所以哪怕动不了平王,也决然铲除了姜家,一方面给他警告,一方面折他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