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当初,徽宁帝就有意撮合俩人,一则是为留人,二则是为盯梢,只是陆时卿一直表现得很不情愿,他才不好逼迫太过。直到元易直将要回滇南,眼看若元赐娴亲事不定,便要随之离京,他才下了决心,哪怕陆时卿仍旧不应,也必须赐下这桩婚事。
幸好陆时卿想通了,主动上门提亲,才叫他不至于以强硬手段撮合他们,叫彼此面子上过不去。
陆时卿便做戏道:“替陛下分忧,是臣应尽之责。”
徽宁帝又关切问:“前几日提亲,元家人可曾为难你?”
他摇摇头:“臣此番解了滇南之困,滇南王对臣很客气。”
“多亏是你,才不至于叫滇南非他元家不可。朕身边还有你这样的可用之人,底气便足了。”
陆时卿笑了笑:“陛下过誉。”
徽宁帝朝他挥手大方示意:“赶紧到门下省办事,完了就陪赐娴去流觞宴玩玩,这次刚好轮着六郎主持,你也多替朕瞧着点他。”
陆时卿在紫宸殿跟老皇帝戏来戏往的时候,元赐娴正绞尽脑汁与郑泓这小家伙周旋。
这五岁的男娃娃实在太顽劣,太能跑,想来平日全靠韶和公主或者陆时卿压着,才会乖乖念书练字。元赐娴碍于身份不好动粗,又想给未来皇帝留一个“良母”的印象,便是束手束脚,活活耗了一炷香都没能搞定他。
她瞅着奔得满脸通红,一头大汗的郑泓,喘气扶膝道:“殿下……您再不念书,您好看的师母就要陪您挨罚了知道吗?”
元赐娴心中哀叹一声,陆时卿做什么斥退了宫人,这么大一个含凉殿,她连个帮手也没,怎么叫这条小泥鳅听话啊。真是太叫人“含凉”了。
郑泓却瞪着圆眼咯咯地笑,一边负了手做出小大人的模样来:“该罚!”
元赐娴忍耐道:“殿下要怎样才肯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