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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卿忍耐着冷言旁观了一晌,觉得差不多了,便搁下笔道:“怎么,真想学?”

元赐娴磕了磕下巴。

“可我一般不收学生,除非对方的束脩礼足够诚意。”

这束脩礼便是入学敬师的礼物酬金。元赐娴若是这下还瞧不出他的计谋,可就枉读了多年兵法了。

哟,原是跟她耍心机,想她亲他一口呀。

她偏不上当,摸摸袖子,掏出个钱袋子来,委屈道:“这是我眼下全部的家当了,你点点,不够的话,等我与阿兄和解了,再问他讨来补给你……”

陆时卿一噎。他还道她昨夜主动搂他脖子,扯他腰带,已是开了窍,找准了投他所好的法子,不想竟是白搭一场。

他恨铁不成钢,奈何说多了便得暴露心中所想,只好叹口气接过了钱袋:“是有点少,先将就吧。”然后把笔塞到她手心,招呼道,“过来。”

果然不亲也能成事。元赐娴靠过来挨着他端正坐好,听见他说:“握笔。”

她又不是三岁小儿,握笔自然没有问题,且姿势很是准确到位,但陆时卿却非说她不对:“谁教你这样写字的?”

鸡蛋里挑骨头。没被她亲着就这样报复她啊。

她觑他一眼:“我阿爹教的,干什么,你想跟他打一架试试?”

哦,打不过,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