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转身,当先往马车所停的路口走去,一路疾步在前。
这脸丢大了,她竟误以为徐善是在关切她。
陆时卿看她这急匆匆的背影,心又软了,上前几步,咳了一声道:“县主出门也该多添些衣裳。”
元赐娴微微一愣,倒不是因他这句话感到奇怪,而是他的那声咳嗽,叫她觉得跟陆时卿很是相似。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当初与陆时卿在一起,她时不时惦记徐善,如今与徐善在一起,却又想起陆时卿。
她这是得了什么毛病啊。
元赐娴赶紧收拢了遐思,道:“多谢先生关切。”
两人走了长长一段路,一前一后入了宽绰的马车,元赐娴斟了盏茶,递给陆时卿,客气道:“先生畏寒就喝点热茶吧。”
陆时卿却并未伸手去接。
他深知这趟回京后,掩藏身份一事必然较从前困难得多,毕竟元赐娴已相当熟悉他。
马车内再宽绰,比之外头也是逼仄的,他的手长得又白又好看,此前南下一路肯定给她留了相当鲜明的印象。他不能露馅。
见他不接,元赐娴就将茶瓯搁在他面前,讪讪收回了手。
她突然记起方才在乌篷船里瞧见的热酒。
徐善来元府赴宴时,曾说他不擅饮酒。但到底是他不擅饮酒,还是因了曾经酒后的一段过往,便不愿再与旁的女子共饮?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