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宁帝的确不是个明君,但有人趁世道正乱,使出如此下作法子,不得不说用心更加险恶。
只是这事解释起来并不简单,一百句也未必摘得干净,元赐娴未料陆时卿只用一问,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心里头突然对他生出几分崇拜来,一时也忘了,她的手还躺在他掌心。
门吏显然被问倒了,慌忙颔首道:“小人一介门吏,不曾见过平王。”
“那你见过我?”陆时卿看似很好脾气地笑问。
他摇摇头:“小人也未曾见过陆钦差。”
“既是如此,你何来胆子以我名义滥用私刑?”
这罪名扣得大了。门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两条腿抖个不停。
原本骂陆时卿的壮汉“呸”了一口,朝他歉意道:“陆钦差,对不住啊,老子骂错人了!”
陆时卿竟然非常友善地对他一笑,指着就差尿裤裆的门吏道:“但他有一点说对了,朝廷不少你们口粮,你们推来挤去,是徒增乱子。”他说完,看向方才朝元赐娴求医的一名妇人,“您家小儿就是这样跌跤的吧。”
妇人捣蒜般点头。
陆时卿又看了眼地上的门吏:“你起吧,下不为例,好好安排他们进城去。”说完便不再停留,牵着元赐娴往回走。
身后一众百姓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滴溜溜地转。
他们村是不是太落后了,现在外边钦差和小厮的关系,已经是这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