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正与朱县令说事,闻声问了句“谁”,辨明她的声音后,躬身来移门,见了她,眉梢一挑,问:“怎么?”
元赐娴觉得他还是怪怪的,竟然亲手给她开门,且目光灼灼,简直像要烧穿了她的脸皮,也不知是否仍旧在因站队之事试探她。
她犹豫了一下,迟疑道:“陆侍郎,我方才回屋考虑了一下,虽说长安抓了批假嫌犯,但嫌犯再假,也算抓着了。刚好我也出来很久了,阿兄阿嫂都特别记挂我……”她说到这里,觉得陆时卿的眼光一点点冷了下去,莫名叫她有些气弱,“那个……所以我想跟您请个辞,回长安去。”
元赐娴垂眼说完,抬头瞅了瞅他,却见他脸色仿佛冷得结了一层冰霜。
她回想一番,赶紧补救道:“我不光是为阿兄阿嫂,也是替您着想。您瞧您如此日理万机,我一直在旁叨扰,多不好啊!”
陆时卿拿眼刀子刮了她很久,确信足够刮得她脸蛋疼了,才冷笑一声道:“元赐娴,你想得美。”
第35章 035
陆时卿当真有点恼。起初听她敲门,他道她是想通了,来与他坦白元家和郑濯的事的,故才兴致勃勃起身开门,不想却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但他恼的不是元赐娴,而是如此沉不住气的自己。
因此脱口而出这一句后,他便后悔了。被她一次次轻易撩拨得心思浮动,已然够叫他不甘和难堪,倘使心思外露,岂不叫她嘚瑟,叫她误以为他已被彻底攻陷了。
美色当前,身是堂堂正正儿郎,心非岿然不动木石,一时被迷惑再寻常不过,等几日,等他忘了那个疯癫的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