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说到一半顿住,捂了捂胃腹。
还是不作回想了。先前一时晕去,其实也不全因了蛇,是郑濯的刀法实在骇人,眼见蛇身被砍成两截,断头烂骨,捣得血肉模糊,她才略受不住。
她换了个话茬:“陆侍郎,我怕蛇是有原因的,您怕狗呢?”
也不知这一句揭了陆时卿什么伤疤,难得比平日和善些的人一下便阴沉了脸,道:“没有原因。”
这个陆时卿当真阴晴不定,前脚日出后脚雨,道是有晴却无晴的。
元赐娴也便不再追问了,一抬眼见大雄宝殿已在近前,却是一幅相当凝重的场面,不由稍稍一愣。
一干文武官员正神情尴尬地垂手候在殿外,殿内围拢了一圈皇室子弟,当中跪着腰背笔挺的郑濯,徽宁帝铁色铁青地站在他前头,拿食指虚虚点着他,一副怒至无言的模样。
郑濯微微颔首,道:“儿已知罪,听凭阿爹处置。”
徽宁帝似乎被气笑,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拍拍掌道:“你说说,你罪在何处……罪在何处?”
“儿奉阿爹之命,代二哥掌管金吾卫,负责今日罔极寺周边巡视警戒,却布置疏漏,未曾察觉暗伏于草丛的赤蛇,此为罪一。阿爹千叮咛万嘱咐,三令五申道法会当日须忌杀生,儿却一时失手,致蛇丧命,此为罪二。”
“这好端端的,哪来如此凶猛的毒蛇?”徽宁帝深吸一口气,抬眼瞧见杵在殿门前的元赐娴与陆时卿,朝两人招招手,“来。朕听侍卫讲,你二人当时在场,赐娴,你说说,此事是否有可疑之处?”
元赐娴心里“哦”了一声,将整件事给捋了个明白。
前些日子,二皇子犯了事,徽宁帝剥了他手底下许多权,令郑濯暂代掌管金吾卫。郑濯一朝得势,惹人眼红忌惮,是以有了今日遭人算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