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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此刻,她瞧见他冒火的眼神,偏不给他好颜色瞧。玉指一伸,将碧绿的瓷瓶捻着转了一圈,确信晃到他眼了,才缓缓收回袖中。

陆时卿心中冷嗤一句“幼稚”,理了理衣襟,目视前方,神情倨傲。

元赐娴便也扭过了头来,暗暗垂眼回想郑濯的伤势。

方才凑近一瞧,她发现,僧人失手抖落的香灰大多撒在他袖口,手背处则十分轻微。如此一点烫红,于武人而言不过像被蚊虫叮了一口,真要说是谁刻意为之,似乎没什么道理。

她想,大约是她过于关注郑濯,杯弓蛇影了。可等了一晌,当她打消疑虑,上前去接僧人手中的细香,却复又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细香的味道,与郑濯身上的香灰不一样。

她伸出的手一顿。给她递香的僧人也是一愣,却见她很快笑了下,仿佛什么也未发生,接了香去到祭鼎礼拜,继而退出了道场。

元钰先她一个作礼,出来后放慢了步子等她,见她跟上,偏头小声问:“方才何事?”他注意到她有一瞬停顿。

此刻人多眼杂,元赐娴摇头示意无事,待去到举行下一场仪式的大雄宝殿附近,才压低了声道:“阿兄,你闻闻这香灰。”说着抬起袖子来。

刚刚作礼时,她趁僧人不注意,掸了掸细香,留了撮香灰在袖子上。

元钰低头一嗅,不明所以道:“有何不对?”

“阿兄拿到的细香,与我这袖子上香灰的气味,及祭鼎里边的,想来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