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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到底不再挣扎了。去留各有利弊,本难取舍,但既然阿兄作了抉择,她又拗不过他,顺势而为也非不可。

眼下最好的法子,便是她将梦境内容讲给兄长听,告诫他接下来如何作为,然后回到姚州,与父亲分析朝中形势,叫他醒悟圣人对元家的态度,再与他商议自保的策略。

至于陆时卿这座靠山,她也没打算放弃。对她来说,长安是易进不易出的地方,如能顺利离开,便也可再度回返。

她打定了主意,待出了城,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山道,就将一路护送她的元钰喊进马车来,又把两名婢女与跟在两侧的一队随从斥远。

元钰见她不闹了,刚松口气,掀帘却见她神秘兮兮压低了嗓门道:“阿兄,我有要紧话与你说,但你得先起誓,不论如何,绝不讲给第二人听。”

他一愣:“什么玩意儿?我拿什么起誓?若说漏了嘴,次日就秃顶?”

她剜他一眼,此刻没说笑的心思:“就拿我与阿爹阿娘的性命起誓。”

元钰一惊:“说什么呢你!”说完见她神情肃穆,不知何故,也生出几分慌张来,嗫嚅道,“……成成。”

听他一字一句承诺好,元赐娴才小声道:“阿兄,我呢,得了上天的启示,晓得了几件将来事。这第一,两年后,咱们元家将因……”

她说到这里一顿,似觉直言不妥,便拿指头沾了茶瓯里不饮的茶水,在檀木小几上写下几个字:谋逆重罪被满门赐死。

元钰瞪大了眼睛。

她继续道:“第二,届时请缨捉拿咱们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