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倒也不担心,但我担心是的江南只怕又要多事了。”方从哲叹了一口气,“汤宾尹、顾天峻他们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啊。”
“乘风,冯铿的行为虽说是事急从权,但是却开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坏头,让忠顺王去传军令,这是违制!忠惠王出动五军营出京,竟然没有兵部谕令,这形同造反!”李廷机气哼哼地道:“老夫知道你对你这个学生很器重,但是他一个顺天府丞,何德何能敢插手这等军务?如此狂悖,这是在为其冯家招祸!”
事实上这一点内阁三人都觉察到了,说服徐大化下令,这本来没什么,但你冯紫英只是一个顺天府丞这么做就是逾越了,然后还让忠顺王携军令去向尤世功传令,这更是闻所未闻,可以说是严重的违制,按律当斩的。
这也罢了,忠惠王也是被冯紫英说动出动五军营抢占巩华城,客观上的确如果没有五军营的抢占巩华城,宣府军恐怕这个时候都围住京师城了,这解决了一大祸患,但这种违制违规带来的好处,很难让人接受。
齐永泰也知道这一次冯紫英是犯了忌讳,哪怕的确带来了很大的好处,但是违制就是违制,如果人人都以情况特殊事急从权为理由来这么干,那就国将不国了。
李廷机能当面提出来,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沉默了一下,齐永泰不得不认错:“此事是紫英做错了,无论怎么样,他无权超越自身职责,游说徐大化已经是错误,而怂恿忠顺王传令,让忠惠王无令出兵,更是大错特错,不过此事我也有责任,当初紫英和我提起过,担心宣府军会突然东进,实际上我也在内阁提过,但包括我在内,大家都没有引起警惕,都还觉得张承荫能够给牛继宗背后反戈一击,谁曾想……”
齐永泰服了软,李廷机也不为己甚,“此等事情,下不......
为例,乘风,我也是为紫英好,这种犯大忌讳之事,很容易落人口实,你能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定要好生训诫教诲。”
齐永泰拱手一礼:“此番回去,我定要好生教训,不负尔张兄的期望。”
方从哲这个时候才插话:“所说紫英此事做得不甚合规,甚至有违矩制,但确实帮了我们一把,否则牛继宗大军若真的冲到了京师城下,我们的局面就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