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扭头，却见敬辞大师看着她，那双慧眼里，早已装尽了天下苍生，她鼻头一酸，扭开头去。

听出这话里的调侃之意，梵空脸一绿，转身就入了虚空。

“好。”

要用秘术，就得用神识，这也有些耗神损魂，成阳子他们都肉眼可见秦流西动了这么个秘术后，那小脸白的像个死人。

小沙弥捏着糖块，似是有些羞涩，一溜烟就跑了，这跑了几步，又扭过头来，冲着秦流西羞涩地一笑，举起单手鞠躬弯腰：“了无多谢施主。”

玉佛寺的撞钟声传来。

左手摁在了地面，她瞬间就感觉到了共鸣。

后来，有道友把此举也编入道家风云大事记中，为斩神救世篇，此乃后话。

秦流西睨了过来，揶揄道：“想不到梵空大师也有安慰人的一面，你此时倒是真正的入了尘世，不太像天山上那远离俗世超凡脱俗的高僧了。”

“真小气。”秦流西啧了一声，回头看到一个小沙弥扒在墙角，偷偷地探头看着她，便勾了勾唇角，走过去，从乾坤袋摸出一块梨膏糖塞到他手里，又摸了一下他的小光头，道：“好好跟你师父敲木鱼，学修禅。”

从前她想来毁这根佛骨，可惠全却说，那根骨头动不得，因为它就在龙脉之上，动它，就是动摇国之根本。

秦流西脑子有灵光闪过，拿出了她以灵力画出来的成神大阵，目光落在青龙位的山体，山无脉，便无灵，那要是脉在了呢？

她下意识地看向画中，把龙脉往这山一填，山必然灵动，灵气斐然，运势急升。

梵空看她神色有些低迷，想了想便道：“这场浩劫，谁都不可能独善其身，为救这苍生，佛道二门均入世。而俗世中，那些为国奔劳的有识之士在谋，都是为了这天下，哪怕是失去性命，也无所畏惧。敬辞师兄，亦是如此，将来你我，也本该如此。”

她呼吸急促。

敬辞大师笑着念了一声佛号，眼神里带着通透和豁达，微微颔首。

直到大战那日，他自会出现。

乱世下山济苍生，他们深谙此道家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