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能记得你这善意。”封俢看着孩子道。
秦流西无所谓记不记得,她行事,随心。
天际虽然冒出一点鱼肚白,可玉佛寺尚未有香客前来,秦流西他们到的时候,依旧是之前那叫惠全的大师在山门等着。
“难道又是伱家主持让你在这等着�俊鼻亓魑魑省�
“阿弥陀佛。”惠全笑了笑,看向栾七月,目露慈悲,又念了一声佛:“罪过,罪过。”
秦流西刚要把栾七月递过去,他就睁开了眼睛,和她四目对视,眼神带着惊惧怯懦,小嘴抿着,瘦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从此,玉佛寺就是你的归处。”秦流西把他放在惠全的怀里,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
栾七月一声不吭。
秦流西又把银票和一张经方递给惠全,道:“他叫栾七月,这个银票,烦请大师以他的名义行善以抵一些孽力,经方是我根据他的脉象写下的。”
“阿弥陀佛,少观主慈悲为怀,大善也。”
秦流西扯了一下嘴角,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一声如小兽的呜咽哭声,她没有回头。
从今以后,世间再无栾七月,只有佛号为了无的小沙弥。
下山时,秦流西偏头看了一眼虚空,道:“舍不得?”
郑瑶显出身形来,看着玉佛寺,面无表情地道:“没有什么舍不得,这对彼此都好。”
秦流西轻嗤,嘴要是真这么硬,何必偷偷地跟着来?
郑瑶轻叹,低低地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语气像是在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