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血气方刚,这人身上一年四季都跟个火炉子似的。
“方才怎不见你嫌热?”拓跋泰对她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嗤之以鼻,但还是好意劝道,“暑气难熬,但你也别一味贪凉,仔细受了寒肚子疼……”
“知道知道啦,”崔晚晚嫌他烦人,竟然嘲讽道,“郎君念念叨叨比我阿耶还啰嗦,莫非是想给我当爹?”
拓跋泰被她的胡言乱语气得脑瓜疼,高高举起大掌又轻轻落下,又爱又恨地打在她腿上:“朕是想当爹,当你孩儿的爹!”
说罢目光落在她小腹上,他略微怅惘片刻,复又抬眸道:“也不知多久才能有这样的缘分。”
元正那日杖毙宫女之后,他私下让福全留意过长安殿的起居使用,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息肌丸,也无其他禁药。至于避子汤更是无稽之谈,天子不开口,给太医署十个胆子也不敢开方熬药。兼之太医令曾说过崔晚晚体虚宫寒,是故拓跋泰从未起疑,只当她还需再调理一下身子才能受孕,子嗣只是缘分未到而已。他也不急,横竖两人还年轻,过几年自然会有孩儿的。
只是到底难免失落。
“以后会有的。”崔晚晚低眉浅笑,“也许阿泰明年就能做父亲了。”
开开心心过一年,就只要一年。待到明年,她就不能贪心地“霸占”天子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要归还的啊。
拓跋泰闻言眉目舒朗:“如此甚好!”
“郎君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崔晚晚觉得他今日不大一样,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拓跋泰点头:“绣衣使传来消息,房英莲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