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宫灯明亮,娇声笑语从窗户缝飘出来,拓跋泰脸上寒霜这才稍微淡了些。
推门而入,金雪银霜见到是他,连忙跪下齐声问安。
“出去。”
两个小丫头匆匆告退。他威严甚重,一向惜字如金,金雪银霜不觉有异,而崔晚晚一心裁剪,也未察他的不悦。
拓跋泰也不说话,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怔怔打量。
“裁好了!”
崔晚晚把剪子一扔,左右手各执一片锦,两相比对形状,欢欣雀跃:“这回总没错了,大小一模一样。”一转眼见他在旁发愣,不解问道:“你站那儿干嘛?快过来呀。”
拓跋泰这才回神,敛定心绪走过去,看着一地碎锦问:“在作甚?”
“陛下不是说臣妾连双袜子也没送过吗?臣妾知错了,所以亡羊补牢,现在就亲手为陛下做一双。”她刻意咬重了“亲手”两个字,一副邀功等夸的表情。
可拓跋泰今日反常,闻言并未露出多少喜悦,只说了一个“好”。
崔晚晚顿时气馁,撒气似的把锦布往案头上重重一搁,手却不慎撞在了剪子尖上。
“嘶——”
她痛呼一声,抬指一看破了道口子,血珠缓缓渗出。
心中委屈,眼泪也摇摇欲坠。
大掌牵过她的手指,拓跋泰俯身含住伤口,舌尖扫过,痒得她背脊发麻。他随手扯过锦布把伤处按住,咽下口中血腥,道:“还好不深。”
崔晚晚想收回手去,却挣不脱,气鼓鼓道:“深一点才好!反正陛下一点也不稀罕,既不稀罕这双锦袜,也不稀罕我的一片心意!”
“谁说朕不稀罕。”拓跋泰终究是心软,叹道,“朕又不缺这些,你何苦为难自己。”
“你说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