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的人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他:“当真?秦婉嫣她……活不久了?”
魏氏知晓秦婉嫣身子不好,也知道她这两年病情越来越重,但并不知道已经到了这步田地。
苏常安松手,道:“是,该请的大夫都请过了,说是最多半年。我……尽力了。”
这句“尽力”让他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仿佛从此就可以原谅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不必再整日活在愧疚之中。
魏氏并不关心他的自责或是内疚,也丝毫不为秦氏的病情而难过。
她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欢喜和期盼,脸上怒容瞬间消融,再次拉住了苏常安的手。
“长安,我可以等。我知道你对秦姐姐是有情分的,想最后送她一程也是理所应当,但你总得把话跟我说明白不是?”
“是不是……等秦姐姐走了,你就可以娶我过门,可以把纹儿和颐儿认回来了?”
正妻才称娶,苏常安从没想过要娶秦氏做正房,但此时他一心只想赶快把她打发走,便应付道:“是,我这些年亏欠纹儿和颐儿良多,将来一定会弥补他们的。你只管放心,先回去照看好他们姐妹俩,等我将来接你们进京。”
魏氏拉着他的手不放,垂泪道:“你也知道纹儿颐儿受了多少苦,同样都是你的孩子,秦姐姐的女儿锦衣玉食穿金戴银的时候,他们却粗布麻衣,连件稍微好些的首饰都不敢戴出去。”
“等我们来了京城,你可一定要对他们姐俩好,起码身份地位上不能比你那长女差了去,不然他们这些年的苦不都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