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九州的语气,几个老儒脸色大喜。这番模样,莫非是来讨好的?想想也是,他们这几人,可是天下闻名的大儒。
“呵呵,陈相莫要自责,这会儿,我等便算相识了。”
“来,陈相坐下。”
“不坐了。”陈九州语气微变,“另外,诸位也别坐了。”
“陈相,这是何意?我等从中原而来,特地入楚都施教,陈相不该如此。”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老儒,微微皱眉。
他叫吴子修,隐隐是这群老儒的领头。
吴子修的骨子里,向来是看不起,如东楚这样的化外之邦。到了现在,依然是自己中原人的身份为傲。
“莫非诸位不知,这里是一间书院。既是书院,如何能行酒令,大声喧嚷。”陈九州冷声道。
恍惚中,他仿佛又看到。一盏油灯之下,李青松认认真真地席地而坐,翻着书册,作着标注。
凡事最怕比较,一比之下,陈九州才发现,这帮子所谓的大儒,有多倒胃口。
“陈相,我等乃是入楚,帮着施教学子。你若是这般,我等便走了?”吴子修毫无惧色,露出冷笑。
按着他以为,不管去了哪里,他的大儒身份,应当都值得以贵客相待的。若非是中原战火,他才不会入南陲。
“那请离开东楚。”陈九州笑了笑。
“你——”不仅是吴子修,诸多的大儒,皆是脸色不可思议。如他们,在这天下间,不管去到哪里,都不该让人如此薄待。
“陈相,你可想清楚了。我等乃是当世大儒。”吴子修咬着牙。
当然,让他离开南陲,他是不愿意的。莫非是说,重新回到战火飘摇的赵国中原,或者说去半州魏国,更或者,往西面走,去给一帮乞活山的门徒做老师。
无疑,东楚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