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这时候,远处的西陇人大营里,蓦然传来的鸣金收兵的擂鼓。
狼藉不堪的西陇人,顾不得收拢尸体,便逃过了火势,恼怒地往回退去。
站在营地上,陈九州松了口气。
那位董虎,当真是个小狐狸,看到雨停之后,大军损失惨重,这会儿便有撤军了。
“白宪,还有多少火油。”
“陈相,已经不多了,不到一万罐了。”
按着陈九州的要求,大军出征的话,每个人都带着一罐火油,反正这等东西,东楚是最多的。
但现在,为了杀退敌军,几乎用了个干净。
毫不夸张地说,若是董虎再坚持一下,很有可能,他们这些人会守不住。
当然,估摸着下一次的进攻,也要更加凶险了。
“娄鹿,带人去收拢物资。”
其实并没有什么战利品,顶多是些长刀和散箭,但没法子,在这处高地之上,这些东西对于他们而言,更是难得可贵。
“陈相,情况很不好。”白宪小心走来,语气蓦的沉重,“这一回,至少死伤了三万余人,五万的民夫,也战损了一万多。”
杀了几乎一整天,这个战损确实高得吓人。
不过西陇那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按着陈九州的估计,至少也死伤有十万之数。
当然,大部分其实是摔死的。
“若是西陇人再发起进攻,恐、恐怕要守不住了。”娄鹿叹出一口气。
“娄鹿,你讲什么!”白宪听着不满,“我等楚人,岂有引颈就戮的道理。”
“我并非是那个意思。”娄鹿皱眉,“白兄,我只是说,现在的情况很危急。”
“什么危急,这些西陇狗,上来一个我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