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些的几艘江船,瞬间支离破碎。
左虎收回长弓,抽出匕首咬在嘴里,整个人双腿一蹬,往母船下跳去。
“活捉陈九州!”
一艘轻船上,左龙艰难地循着角度,不断将涌过来的敌军射杀。
披头散发的陈九州,此刻极不好受,身子疲乏,几乎连剑也握不住了。
幸好有不少落水的老卒,跟着登上了轻船,和左龙一起,奋力抵挡着敌军。
“左虎,速速上船!”左龙大喊。
在他的身边,十几个奄奄一息的老卒,已经开始划船。
左虎从高处跃下,稳稳落在船头上,大口地喘着气。
“陈相,你看那边!”陈九州身旁,一个老卒突然激动大喊。
陈九州急忙抬头,仅看了几眼,整个人神情动容。
月光之下,火把的映照之中,三十余条江船,正以极快的速度,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而南梁那些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此刻还紧紧围着一处,不明所以。
“陈相,是老卒营!”
“来了,终于来了!”左虎刚要惊喜高呼,却突然又觉得不对,急忙沉默下来。
三千老卒营,是赴死而来。
……
母船上,范龙愤怒地将一个老卒头颅斩断,抹了抹身上的血迹,才有空暇走到船边。
“呵呵,是敌人援军来了。”朱进走近,声音却未有丝毫惊慌。
此刻,南梁的近三十万大军合兵一处,东楚援军再多,也不过自投罗网罢了。
作为南陲三将之一的范龙,却微微皱眉,隐隐觉得不安。
正如他曾经所说,水上鏖战,最怕的就是火攻之略。
“军师,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陈九州敢带着区区几千老卒,便来攻我三十万大军?”
“陈九州愚蠢至极,不过倚仗巨船之威罢了。”朱进想也不想,在他看来,南梁已经是大胜。
“本都督觉得,陈九州不会是傻子。”范龙脸色越发苍白,“传令三军,立即散开合围之势!天字营策字营,分剿敌人援军!”
船只聚拢一处,若真来一把大火,跑到来不及。
可惜,真的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