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厥二十年之内,再无南下的可能了。”
颉利可汗听得后面的惨叫声,却没有无谓的痛苦,有的只是计算。
局面看起来已经极差。
但他认为,还没有坏到极致。
论纪律性,突厥大军永远比不上中原的精锐之师,可论生存能力,从小刀口舔血的突厥人,在求存之念下爆发出来的应对,也是中原所不能及的。
此战二十万精锐,就算被这样屠杀,相信至少也能有十万人逃出去。
或许这一代的胆被彻底吓破,二十年之内不能南下,但二十年之后又是不同。
颉利可汗判断的没错。
历史上的隋朝,突厥大举来犯,杨素大破之,追杀七百余里,都蓝可汗败逃,最后军中哗变,被部下所杀,可谓是一场辉煌的大胜。
结果十年后,始毕可汗就率大军趁杨广北巡,将其包围,日夜攻打,杨广险些被活捉。
再过十年,始毕可汗死了,又有颉利可汗崛起,百万控弦之士更加威风,趁着中原大乱,要让中原天子做儿皇帝。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个世界的突厥武士身体更加强健,哪怕草原生活艰苦,但只需十年,现在才是车轮高的幼童,就能长成为少年,拿起刀,背起弓,再有十年,这些少年厮杀成长,又是一支精锐强军。
除非中原一直如此强大,否则终有一日,我们会马踏中原,万里牧场。
可就在颉利可汗思考着突厥的休养生息时,一股寒意突然蔓延过来。
那不是看到“圣君”裴矩神威,心中产生的寒意,而是真实的温度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