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剑说了八个字:“教化民智,科举取才。”
宋缺凝眉。
他明白了,自己考虑的是胡汉之别,裴矩考虑的则是寒门和世家之别。
宋阀本身是新兴门阀,在这点上面免不了有所偏颇,他不觉得科举能够成功。
君剑微笑道:“如今只有三座书院,晋阳、长安与洛阳各一座,假如有朝一日,天下遍地是书院,又当如何?”
宋缺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们对付世家的办法,就像是覆灭佛门?”
佛门的悲剧,他在来时已经得知,这也是决定动身的关键。
真要等到关中的李阀也被拿下,他的所作所为就毫无意义,裴矩不是杨坚杨广,宋阀绝不可能割据一方。
而这一问,宋缺本以为君剑怎么都要否定一下,毕竟传出去就是轩然大波,甚至连裴矩自己出身的闻喜裴氏都要反对。
但下一刻,君剑却自然而然地点头道:“不错,就像是对佛门,可以传承,却要换一种传教方式,世家不会完全灭亡,也会换一种生存方式。”
宋缺又问出一个关键:“那世家倘若一力阻碍科举选拔人才,还想恢复到昔日上品无寒门的地位呢?”
君剑毫不迟疑:“灭他满门。”
空气一静。
君剑意识到气氛不太友好,便顽皮地笑笑:“说错了,是以德服人。”
宋缺心中一冷。
他意识到,七剑之中,唯一得到院长和邪王两大身份真传的,恐怕就是这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