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消息灵通,连那位首相都被弄得焦头烂额,这位三元魁首,绝对不能以小辈对待。
所以他不会正面与黄尚交恶,只会坐山观虎斗,左右平衡。
果不其然,黄尚眉头一扬,放下茶杯:“我的本意是等待上命,不可轻动,大理此次内乱,怕是蓄谋已久,仓促出兵,恐非良策,只是忠言逆耳,怕在沈运使听来,就是畏缩之言了!”
此言一出,堂内气氛顿时一变,众人兴奋起来。
年轻气盛啊,这就杠上了!
沈起自然勃然大怒,他是转运使,身为黄尚的主官,被如此顶撞,若不能将之镇服,哪还有威信可言?
然而刚刚张口,准备引据论典,将黄尚驳斥得体无完肤,一股莫名的压抑感突然涌上心头。
仿佛回到数十年前,他在学堂中做了坏事,面对先生时的那种紧张与不安,只能伸出手挨罚。
体内的文气被引动,回忆纷至沓来,为官后的所作所为,与所学君子之道的背道而驰,更令他羞愧满满。
“嗯?”
杨兴本来期待一场骂战,没想到沈起面色青白不定,居然闭口不言。
怂了?
没道理啊!
你当过言官,最擅长喷人啊!
赶紧发挥所长啊!
在一众省委班子惊疑不定的眼神下,黄尚重新拿起茶杯,身子后仰,慢慢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