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灌园,就是浇大粪的,黄裳出身贫寒,小时候必然跟家人去田里劳作。
在高贵的士大夫眼中,灌园就是有辱斯文,讲白了,就是歧视他出身平民百姓,没有任何后台,家中父母也不是文化人。
小儿则针对黄裳年纪轻轻,今年未满二十,组合在一起,就是蔑称。
这人能混到韩忠彦身边,反应亦是极快,黄尚穷人一个,怎么有财力来状元楼消费?
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攻击点!
蔡京则眼珠一转,挤出热情的笑意:“原来是名动东京,威震永州,被称为文曲星下凡的黄晟仲,真是相请不如偶遇,何不移步一聚?”
这种捧杀的语气,蔡京不是第一次用了。
黄尚之所以被韩忠彦不喜,就是蔡京的功劳。
等到韩忠彦露出厌恶,这群围着他巴结的士子,当然要投其所好,拼命攻击黄尚。
但对于这个邀请,无缺和夜莺都露出古怪的神色,黄尚则似笑非笑地看了蔡京一眼:“请!”
那位士子快步回去,很快隔壁安静下来,蔡京则带着黄尚,走入厅内。
果不其然,这一间才是状元楼最好的房间,位于主座的,正是韩琦长子韩忠彦。
韩忠彦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正是意气风发之际,长相俊逸,气度雍容,看着黄尚走入,皮笑肉不笑地道:“久闻黄晟仲之名,今日得见,名不虚传,于饮食之道颇有建树。”
这名不虚传,可以有许多种解读。
显然,韩忠彦现在的话,不是带着善意的。
黄尚看着场中一个个倚红偎翠,也微微一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韩官人客气了,我不通美食,不过是友人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