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放得很轻,在树叶飘落的悠悠轻声和间歇响起的鸟鸣之中,像是下一秒就会消散一样。
他为这场谈话下了结语。
“——只要那是‘正确’的死亡。”
坐在雨宫翠肩膀上的咒骸抖抖耳朵,发出了混合着不屑和难以理喻的嗤声。
雨宫翠张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来促使虎杖改变主意,但正因为理解了少年言语中的意志,明白其中含有多么沉重坚定的觉悟,无论什么话语,都显得过于轻飘了。
在“自己”和“他人”之间做出抉择,连生命都做好了放弃的准备,压上一切去拯救他人。
和攫取他人性命来铸就自己登基之路、为了满足遽然升起的**之火不吝大肆屠杀的多弗朗明哥站在截然相反的另一面。
行动的准则到底为何,一味利己,还是为他人做出牺牲?
只有一点是肯定的。
身着沙色风衣的背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雨宫翠略带惘然地想,他到底还是做不到像虎杖那么高尚……可以为了拯救某人而毫不在意地牺牲自己。
在岔路口处和虎杖悠仁挥手告别,目送元气满满的粉发少年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哼着歌大步离开,雨宫翠刚准备转身,肩膀上的兔子咒骸已经跳到他怀里,颐指气使地冲着旁边的凉亭挑了挑下巴。
会意的雨宫翠老老实实地抱着船长大人往那边走,坐在亭中长椅上,望着学校中颇具古风的建筑物和郁郁葱葱的绿色造景出神。
膝盖上的咒骸小幅度地挪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半躺着,这才懒洋洋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