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了这种程度,本以为以这家伙的性格肯定会摔门离去,然而没想到的是,斯库瓦罗反而深吸一口气,勉勉强强冷静了下来。

“——老子就是不信。”

在硬邦邦地抛出这句藐视医院结论的话之后,他终于转过了身,语气意外地平静。

“医药费我已经付清了,你给我好好养病,比斗的事情回头再说。”

雨宫翠目送对方的身影朝病房门口走去,用轻微但清晰、确认他能够听到的声音低低骂了一句。

“白痴。”

斯库瓦罗的身形略微一滞,但到底还是没有回头,像是逃跑一样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耳边传来“叮”的一声,雨宫翠偏过头来,看见里苏特正把不知何时藏在袖管里的水果刀放回果盘里。

虽然一部分原因是斯库瓦罗的气质太具有攻击性,但很显然,清醒后一直在身边照顾他的少年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虽然还不至于感到棘手,但雨宫翠还是下意识地轻轻叹了口气。

显然误解了这声叹气的含义,里苏特扫视一眼对方放在被子外面、被雪白绷带层层环绕的小臂,眼神不由自主地暗了暗。

在车祸时条件反射地护住了头部,没有受到致命伤。但首先遭受冲击的手臂前端损伤广泛,血管、神经、肌腱断裂,尽管在手术后接了回来,不过能残留知觉已经是万幸,想要如同常人那样灵活,注定是不可能了。

和自己这个父母早早离异、双方都视作累赘不管不顾的人不同,翠是在相当幸福的家庭中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