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机抵着额头静坐了一会儿,那股令人如同芒刺在背的热意不但没有褪去,反而愈演愈烈,逼着一味逃避的雨宫翠不得不选择直面。
关于太宰治对自己所抱有的情感,他十分确定,只是纯粹的依恋之情。
就像孩童对待能为自己带来安眠的熟悉抱枕,一只鸟对待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巢穴。
因为习惯了后者所传递的温暖、以及随之而来的安心感,所以期望能够永远将其带在身边,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终究并非情侣之爱。
至多不过是心理治疗过程中所出现的“移情”罢了。
雨宫翠有些疲惫地支着一侧脸颊,只觉得背后都出了些薄薄的细汗,因为面前这完全不在预料之内的发展而变得不安起来。
虽然不知道在船上太宰治是因为什么改变了心意,但是如果对方一直不把戒指拿出来,他就跟着装糊涂,最多找机会做后续的心理治疗;不过,万一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被这个小盒子怼到了脸上——
刚刚散去的热意似乎有卷土重来的架势,雨宫翠伸手捂住眼睛,认命地仰靠在沙发上,无言地哀叹了一声。
虽然和一周目相比,自认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但是,到底是忽略了什么?
床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动静,某个给他人带来深切困扰而不自知的家伙,似乎快要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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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有人守候在旁边的关系,难得进入梦乡,浅眠了些微一会儿。
醒来之后,太宰治的气色明显好了一些。
洗漱完毕之后和客厅中等候的秘书打了招呼,敏锐地察觉到后者相对之前在神态上的些许不自然。他看了眼桌上的戒指,心头微微一颤,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