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水便也不等他了,径直往外去,只把手往袖子里一掏,反手甩出去一样东西。

朱随愿气得跳脚,眼前忽然闪过亮光,锋利的风在他脸颊旁刮过,金玉之声“叮”响。朱随愿扭头,就见到他送出去的羊脂玉完好无损地躺在桌布上,烛火跃动,光晃过玉面,闪耀得如同一轮新月。

而其上倒映出门口,楚斋主端严的容止,“朱师弟。”他严肃地说,“我会遣人去护着和我同院的那位同窗,他自愿与你换房,我管不着,可你若是以权势压人,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朱随愿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楚斋主放心,既然林稚水不愿意和我们同、流、合、污,那我们也不去攀他这股清、流!”

这说得分明是反话,楚续却是一脸欣慰:“你知道就好。”

洪怀中就坐在朱随愿不远处,清楚看到那咬紧的牙关,还有“咯咯”的响声。心里便知道不太好了。

林稚水和楚续这一出太打脸了,这是把朱家往死里得罪啊。

待门合上后,倏然踹过来一只脚,踢在洪怀中小腹上,洪怀中闷哼一声,却不敢躲,也不敢大声呻|吟,腆着脸笑:“朱兄,别气坏了身子,那林稚水不识好歹,以后进了朝堂,他就清楚自己究竟有多无知了,骤时,自然会上门来求着修复关系。”

朱随愿瞧了他一眼,“当真?”

洪怀中:“……”

当然不可能,就林稚水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哪怕真的进了朝堂被封杀,他也能一头撞过去,撞出一片青天来。

可洪怀中也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如此说,“当然。”怀着对林稚水能潇洒行事的羡慕,洪怀中微微低头,“我和他是同乡,他素来是能屈能伸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