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是来书院念书的。

洪怀中定了定心神,“朱兄说的最后一次,是什么办法?”

朱姓学子兴致勃勃:“洪兄可曾听说过大鲵?”

“可是书中记载,叫声似婴儿般啼哭,俗称娃娃鱼的大鲵?”

“对,我偷偷把它放池塘里,晚上约我家五弟出来赏月,听到那凄惨的叫声,再有我在身边假装慌乱……”想起来自己之前被那无牙蛇堵在床上瑟瑟发抖,还尿出来的怂然,朱姓学子咬牙切齿,“刚才两次吓不倒他,今天晚上我一定要他慌不择路间摔下池塘!”

话还未说完,就有一肃冷的声音插|进来,“你是准备残害同窗?”

朱姓学子侧过身,恰巧和一双泠泠晓月一样孤寒的黑眸对上,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手指,“楚师……斋主。”

洪怀中抿着唇角,作了揖礼,“斋主。”

来人板正地回了一礼,看向朱姓学子时,面上不苟言笑:“院规有言,残害同窗者,逐出书院,送往府衙以正律法。”

朱姓学子一怔,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急忙道:“不是残害同窗,我只是想和我弟弟开个玩笑。”

黑沉沉不带一丝褶皱的长袍将这位斋主衬得十分不近人情,“既然你弟弟已入了书院,那就是同窗。”

大冷天的,朱姓学子脑门上却是冒出了汗,“我……不是……楚斋主,我真的就是和我弟弟开个玩笑,我保证以后不这么做了,请您高抬贵手。”

楚斋主平静地注视着他,“正月天寒,落水会有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