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着棍子的差卒们要将其抽出,但是,不论如何外拔,水火棍依旧纹丝不动,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胳膊绷起的肌肉似山包鼓鼓,牙齿紧咬,露出其下殷红牙龈,然而,棍身上的那一对靴却如同泰山压顶,镇压着不许它们动弹。

府官此时方反应过来,“误会!你们都住手!”

被命令的对象——差卒幽怨地望着府官。

住不住手,是他们能决定的吗?

府官尴尬地咳了一声,“林公子,你看……”

林稚水从水火棍上跳下去,扭动手腕,骨头咔嚓咔嚓响。“呼,这大冷天,活动活动身子骨也是好事。”他瞧向府官,咧嘴一笑:“剩下的两处破绽,听不听?”

“听!”

“一个地方,你手腕上的蛇刺青,没有清除干净。”林稚水竖起一根手指。

这个不算他发现的,他顶多看到府官手腕上有一些色彩痕迹,哪怕能想到刺青,也分辨不出来是蛇形,多亏了包公的提醒。

——包拯成为文章人物后,眼力大涨,连蚂蚁行路痕迹都能判断出来,更别说刺青形态了。

在这个时代,身体有刺青的人不能当官,不过,这并不妨碍某些学士、武人对此的喜爱。

文有街子,自颈以下,遍刺白居易诗。武有坊间一霸,左臂刺“生不怕京兆尹”,右膊刺“死不畏阎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