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滦阳笑了笑,也跟着走进去。
这间店的确够小,进来四个人后,一下子就看着拥挤了。
老板很是热情,一边帮着上一个顾客装纸笔,还能一边招呼他们:“一看二位就是要考内舍的人中龙凤,可要买文昌第一,林稚水林公子用过的文房四宝的兄弟姐妹?瞧这一管!林公子买纸笔的时候,挑的就是它旁边那管笔,这是多么重的福气啊!”
林稚水“哦?”了一声,笑吟吟问老板:“那……不知它多少钱?”
“不贵!一管百钱!”
纪滦阳随手挑了一支笔,拿在掌中把玩:“店家,你家的这是劲毫吗?”
“当……”老板转头。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了,“纪……纪公子!”
纪滦阳看似很好脾气,从眉梢眼角到唇角,都是盈盈一抹笑:“店家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虽然你以前冒用过我的名头卖纸笔,但我想,你应该不会在我拆穿过之后,再来一次冒充文昌第一吧?”
上一个顾客脸上惊疑顿起,本来掏出的钱袋也放回了袖中。
老板咳嗽一声,“纪公子说笑了,我……咳,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自从那次投机取巧,被纪公子教育过后,我就痛定思痛,痛下决心改正,不再干那些骗人的勾当,用心挑选店中货品。你看,就是因为投入的钱多了,我才只能将价位标高,不然岂不是只能喝西北风?”
顾客看看老板苍白的面容,脸上皱纹就像他脚底那双充满褶皱的软靴。
再看那边的两位学子,皆是风流俊才。
左边青年灰色大氅披身,光线斜斜照进来,点墨那般的星眸下,绯色薄唇似笑非笑地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