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水便做出诧异的模样,引得妇人谈性大发。

纪滦阳端着一尾红烧鱼和两碗粟米饭出来时,大为惊讶:“娘,你和林兄在说什么,如此有兴头?”

妇人笑眯眯道:“林公子心善,怕我闷,陪我这个病人东聊西聊——微儿,我和林公子说好了,你明天和他一起去皇城……”

纪滦阳脸色一变:“娘,不是说了,一月八日再去吗?咱家离皇城不过一十二日的路程,何必那么赶。”

妇人笑容微淡:“你先陪林公子吃饭,晚上我们再说。”她颤巍巍起身,进了内室。

或许是纪滦阳心里装着事,哪怕两人聊得有来有往,林稚水都总觉得他神思不属,心神都飘到他娘那边去了。

到了入睡时,林稚水礼貌性地把脑袋闷到被子里,免得听见隔壁房里的话语声。

然而,这房子隔音不好,林稚水仍是能听到另一边幽约的争执声。

约莫几句话后,妇人似乎气到咳声不断,纪滦阳便妥协了。

随后就是什么叮嘱,声音越来越低,林稚水这才能入睡。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什么“李家”,什么“必须找到……”,窸窸窣窣的碎语,不太真切。

第二日,纪滦阳已把包袱收拾好了,双眼红肿地在门扉处等着林稚水。

狗喂了,鸡赶进窝了,鸡蛋放进厨房了,早饭也吃了,其他事情也做了,纪滦阳这才和林稚水一同上路。

妇人远眺着儿子和同窗远去,手指捏着门框,“李浑,你没想到,我们夏家还有人能回来吧咳咳咳咳咳咳——”

她捂着嘴巴,咳着咳着,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妇人关门,转身缓缓走进屋里,却见桌上不知何时放了一小袋银子。

以及一张字迹铁画银钩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