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悲痛的长喊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主簿咚地跪地,双眼通红,“啊——流寇!吾与尔等不共戴天!”
陆县令倒看出来不对,若是死的都是那些孩子,斥候如何会只惊不哀,连忙问:“死的是谁?”
斥候双眼充斥兴奋:“是流寇!死的都是流寇,一个没留!”
“什……么?”主簿瞬间如火山碰上冰雪,神色茫然,“死的不是我们的人?”
斥候也有些糊涂了,“不是啊,死的是流寇。”
“他们在哪?”
“前面……”
主簿暴起,这一刻完全不像一位柔弱文士,健步如飞往斥候指的方向去。
其余人也连忙跟过去,拐过几个角,就见满地血腥,四五十个带血的枪头,以及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怕又震撼的少男少女们。
他们看看手里的枪,又看看满地尸体,眼中惊色未退。
天空盘旋四五头秃鹰,突然间,秃鹰俯冲下来,利爪刺穿尸身,合力将一具尸体带走。
沙尘与血污猛地扬起,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片空间,少年衣服染了点血迹,回首时,透过血雾对视,遥遥可见他渐弯的双眼,“被提前发现了——”
县尉立刻挡在陆县令身前,“大人快……”退后二字未曾出口,林稚水的话继续传来,“就不能给您生辰惊喜了。”少年遗憾地叹气,“按照律法,他们十七岁时,若是不在学堂,便要去服兵役,入本地兵卒,我想着提前训练好他们,您生辰那日,拉出来给您溜一圈看看,训练到两年后,入伍之时,就立刻能给您当精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