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没了,可不能再把丈夫也折进去了。

褚天真拉开马车暗格,里面是一张纸,细看,竟是一张祭文,祭奠对象是“吾弟李路行”。

褚天真垂眸,将这张已看过不知多少遍的文章从头到尾再浏览一遍,它是她从褚贞房里翻出来的,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母,只一看到这篇明显不是她儿子水平的祭文,褚天真就立刻透彻了前因后果。

怪不得他儿子要多此一举栽赃林稚水,这是拿了人家东西,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灭口啊。

至于文章没有灵气,很容易蒙混过去,只需要说首稿已烧给李路行即可。

“林稚水,对不住了……”贞儿已经没了命,没了名声,而你已洗刷了冤屈,想来,也不缺这一桩抄袭真相大白了。

——愧疚由此而来。

褚天真再从马车内翻出火折子,点燃了《祭弟文》。

赤焰升腾,逐字逐句吞噬墨迹,火苗卷起纸张,再吐出,便是灰烬。

褚天真出着神:“潜龙勿用……如果我当年不赌气,故意和卦象反着来,贞儿也不会……”

火焰慢慢逼近捏着纸的手,使那指尖一烫,她忽尔回神,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林稚水高高兴兴地拎着一袋子羊骨去见林濛,“妹妹,来,我请一位大侠教你一招绝学,你学会了之后,谁想对你不轨,你就给他整人脱骨!”

郭靖带笑的嗓音随之而来:“分筋错骨手可做不来这个,它只能让林姑娘帮对方松松骨头。”

林稚水:“这是郭靖郭大侠。”

林濛眼睛亮亮:“见过郭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