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凌空,直接把褚贞拍飞,砸中山石,未等人滑落,“噗——”长剑直刺他胸膛,绕开心脏,将人钉在上边。

李家家主的影子覆住褚贞,令他深埋阴影里,压迫感汹涌而至。“枉我们如此信你!”

血液汨汨,浸湿衣衫。

褚贞两手垂下,偶尔碰到坚硬的山石,似乎有一只蚂蚁胆大妄为,偷偷登陆,麻麻痒痒地,爬在他手上,也仿若爬在他心上。

“咳咳。”些许口沫伴着唇血溅出,痒意使他心烦气躁:“信我?你们真的信我,还会遣人问我那些问题?”

褚贞恍然大悟:“当时,我特意把李路行翻面,脸朝上,长剑穿心,你的人询问时,我没反应过来,居然按照记忆答仰面。正确答案,应该是俯面,对吧?”

断断续续的笑声自褚贞喉咙震出,也不管笑声撕裂伤口,“我打扫干净了马车,帮李路行换完新的衣物鞋袜,以防多说多错,除去真正的凶手,以及他死在马车内这两件事,你们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九分真,一分假,最不容易拆穿。我甚至还送他的魂魄去轮回,自认为考虑周全,谁知,栽小问题上了。”

林稚水缓缓走向他,抬眸望着被高高挂起的青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下的事,就必然存在破绽。”

他至今也不敢说自己足以做到算无遗策,唯有竭尽所能,把任何可以考虑到的破绽补齐。

褚贞眼睑微垂,“包括李家对虹姐姐做的事情吗?”

林稚水不由自主地瞧向李家家主,对方将目光移往别处,不与他对视。

李玄抚摸着自己衣袖上的剑型图纹,说话时不紧不慢,优雅若花瓣飘落,“别和他多舌,他只是想乱我们心神。”

褚贞眼神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