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弟……”他幽幽地说,“可莫要怪我啊,我学的是法家,目的高于一切。只要达到目的,是否仁慈,文明,合乎理法,都不重要。哥哥送你最后一程,你乖乖去投胎好不好?我做到了答应你的事情,你也该把欠我的剑还我了。”

烛火忽明忽暗,似乎有谁在气急败坏。慢慢的,随着念咒声声,火焰烁动频率逐渐减少。

“嗡,啊蒙嘎,微罗恰那,玛哈姆得拉……”

红鹦鹉落在窗前,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重重烛光下,跪坐念经的青年。他嘴角翘起的弧度,像极了那天看到亲表弟崩溃到顾不得仪态时,偷偷扬起的笑。

——真的感情极好的表兄弟,在看到那一幕时,又怎么会幸灾乐祸呢。

皇城极大,林稚水开始想动用玉玺,然而刚把神识寄托天地,一股桃香袭来,温柔却不失坚持地,把他的神识按回身体里。

林稚水睁开眼睛,茫然四望。

也没见着桃花,也没见着桃子,倒是有不少桃木,没花也没果,空着枝头栽在皇城各地。

——这还是玉玺头一回不能用。

林稚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把这事暂时放在一边,蹲守在褚贞家门口,耐心等了三天,才守到他清晨归来。

青年神色委靡,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身上穿的轻薄宽衫倒是十分占便宜,哪怕对方明显一副没睡够的样子,也能在风吹起时,衬托出仙气飘飘。

——非常有魏晋遗风。

林稚水还闻到了他身上有很浓重的檀香味。

包公从文字世界里出来,眼眸明亮,仿若发着黑光。他注视着褚贞,微微摇头,“没有。”

林稚水诧异:“我猜错了?”

居然真的不是褚贞杀的人?

包公道:“只是一个多月,怨魂不至于散掉,没有,那就不是他了。”

林稚水若有所思:“看来,杀李路行的人一定要很厉害,才能让他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