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点头:“我给他开副药,醒后每日煎水服食,早晚各一次,吃上几天就好了。”

寇院长连声:“多谢大夫,麻烦大夫了。”

李路行看着那边似乎气氛缓和了,心却仍是慌慌的,脑门不停地突突,仿佛在预兆着什么。

“表哥。”他驻着剑站了起来,对面前一脸关切注视他的男人说:“让一让。”

穿着柔软的、破旧的、没有浆洗过的衣衫的男人微微一怔,没等他反应,李路行已经抬手推了推他,从身旁走过去。手里的剑当拐杖,走得缓慢。

“县令。”李路行一开口,明显看到对方脸色稍变,原本沉郁的表情散去,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对他。

李路行抿抿唇,忽略心底的不适,开口问:“他……怎么了?”

陆县令眼神复杂,没有说话。

李路行情绪波动,扯到了伤口,轻咳了几声,才略带不安地:“他怎么突然晕了?”

陆县令望着他尚且稚气的脸,才恍然想起,这人也不过十五、六岁,还是孩子——虽然是典型的熊孩子。

陆县令挥挥手,龙雀便飞到李路行手心里,带着些许心累:“你自己看吧。”

李路行眼珠子动了动,低头,龙雀再次化为字体。

浏览完前面部分,李路行的目光定在最后的“濛,绝笔”上,骤然缩紧了瞳孔。

绝笔,有停笔和死前所写两种含义,可放在这封信的语境上,任谁都不会去想是前者。

很明显,信的意思就是:我被国师救了,但是没活下来,如今尸体在皇城,哥哥,你明年过来时,记得穿白的,为我奔丧。

“乓——”地一声,银剑自手中脱出,摔在比斗台上。

第二次,李路行没能握住剑。

他远道而来的表哥极度惊讶:“阿弟,你……”

李路行却没有理他,没有理在场任何一个人,连他的剑都没有捡,只是呆呆盯着林濛的信。满脑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