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看了张绣一眼,索性挑明了道:“我突然想,你我营营苟苟这些年究竟在图什么?为陛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却连主业都无法保全,这样的付出有何意义?”
张绣忍不住道:“叔父此言差矣!陛下并未掠夺我们的家业,是我们自己放弃了老家的田地而已,……”
张济嘲讽道:“刘闲施行那样的税收政策,我等不放弃行吗?表面上好像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其实还不是被他胁迫的?”
张绣听见张济竟然直呼刘闲的名讳,不禁皱起眉头,道:“陛下有句话说的非常正确!我们,和我们所处之地的百姓,其实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如若将我们的荣华富贵建立在百姓的困苦之上,则我们的荣华富贵就如同建立在沙地上的堡垒一般,风雨一来,必将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因此唯有让我们的利益与百姓的利益融为一体,我们的荣华富贵才能真正长久持续下去。否则一时的荣耀喧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陛下施行的那些政策,便是建立在此之上的,我认为这样的政策是非常正确的。”
张济没想到张绣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皱起眉头,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了。
张绣继续道:“这是就我们私利来说的。
而我等身为军人,又何必过于关注于这些私利?男儿来世上走一遭,就该当建立不朽功勋,就该当护卫黎民匡扶天下!
我以为以此前赴黄泉见列祖列宗才是真正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张济被张绣说得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绣抱拳道:“叔父刚才竟敢直呼陛下名讳,如此无礼,实在叫小侄惊讶!
小侄希望叔父将来能够自重,莫要再做出如此行为了!若叔父没有别的吩咐了,小侄便告退了。”说完也不管张济的反应,转身离去了。
张济看着张绣,面色十分难看,心里又气又怒又羞愧。
这时,陈奉从后面的屏风出来了,看了一眼正走出大门口的张绣,道:“看来将军的这位侄儿跟将军并非是一条心啊!”
张济冷哼一声,气恼地道:“黄毛小儿懂得什么?竟敢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