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之国。
一个健壮的男人光着上半身,在瀑布下的大石头上打坐,任凭猛烈的瀑布浇灌在自己的头顶和肩膀上。瀑布下的河岸边,三个忍者突然出现,看模样只有十六七岁,非常年轻。
“潜入草之国的人送来了消息。”
瀑布下的男人睁开了双眼,他顶着瀑布站了起来,蹚水走上了岸边:“成功了?”
“说服了草之国被贬的前贵族,会以草之国贵族的身份联合土之国,杀死奈良善,以土地作为酬劳,想必土之国不会拒绝。”为首的黄头发忍者开口道,他的脸上有一点茫然,“沨大人,区区一个小孩子,值得我们这样算计吗?就算他是雨之国的大名……”
“一个稳定了雨之国的小孩子?”沨冷冷一笑,“这样的小孩子可不能小瞧。自从江原哉死后,雨之国的政权统一到现在,也有不短的日子了吧。在这期间,雨之国发生了什么吗?”
那人想了想,摇头:“没有。”
“对,什么都没有发生。”沨在河岸边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问题就在于什么都没发生。”
黄头忍者微微睁大了眼睛,片刻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雨之国一直处于混乱中,无论换了多少任大名,无论在任的大名是个什么样的人,似乎都无法拯救雨之国那样的烂摊子。贵族醉生梦死,浪忍四处作乱,百姓苦不堪言。这样一个国家,时不时的内部就会爆发出一场争斗,心惊胆战的活着在这个国家是常态,哪怕相邻的三大国什么动静都没有,雨之国自己也会闹上一波。
然而这类现象,现在却逐渐的消失了。
“去鸟之国参加节日展览的人送消息回来,雨之国大名出现在了鸟之国的都城内。”沨继续说道,“大概就是前段日子吧。”
“雨之国要和鸟之国结盟吗?”另外一个年轻忍者问道。
“或许。”沨眯着眼睛,“一国大名离开自己的国家,只带了寥寥无几的守护忍,没有护卫队,没有侍从,低调到本国的国民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黄发忍者迟疑道:“他就不怕被暗杀吗?”
“有谣言说奈良善只是一个被推到明面上的傀儡,现在看来都是假的,有实力的人向来不怕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很高调,被忍者们接回来的,从城门进入,平民们夹道欢迎,场面非常热闹。”那些人不知道奈良善什么时候离开的,但这不妨碍他们欢迎奈良善归来。
三个年轻忍者都是男人族内的新生代,男人瞧见他们一脸古怪的表情,笑了:“我对奈良善的人气没兴趣,我关注的是,他不在雨之国的那段时间,雨之国内部非常平稳,任何事情都有序进行。”
黄发忍者:“所以,他应该有一个很厉害的幕僚?”
“一个在雨之国毫无根基的人就算从头开始收拢培养人才,也绝对不会这么快稳定所有的局势。蒲草大名私底下给他派人了。”沨肯定道,“不论奈良善是否真的与蒲草有血缘关系,至少那个病死的疯子大名,是很认真的想要将草之国交给他。”
“草之国和雨之国结盟,势力定然会扩大,如果这个奈良大名是个有野心又足够聪明的人,为了进一步扩展自身实力,他一定会先吞并其他相邻小国,最后再与五大国抗衡。鸟之国和雨之国达成了结盟,他可能不会动。剩下的相邻小国,就是川之国……和我们泷之国了。”
“我们一族在百年前糟过劫难,因为当年的泷之国大名才会存续至今,因此我们代代为大名效命。这次也不例外。”沨阴沉着一张脸,“为了泷之国着想,必须将所有威胁都碾死在萌芽中。绝对不能允许草之国和雨之国合并,相邻有土之国和火之国已经够受了,我们不需要再来一个强者邻居,尤其是一个对周边地区虎视眈眈,又极为有能力的邻居。所以,你们知道去了草之国后,要怎么做了吧。”
三个年轻的忍者立即挺直了腰板:“是!”
“任务没有成功的话,你们也不用活着回来了。”沨严肃道,“别小瞧对方一个八岁的孩子,这个世界的天才太多了。”
“是!”
土之国的大名是一个肤色较深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古板的大叔。
“配合杀死一个小孩子就送给我土地?”大名气呼呼的将文书丢在桌子上,“把我当成什么了?杀手吗?我想要草之国的土地,需要用一个小孩子的命去换?真是开玩笑。”
大名身边的幕僚凑过去看了一眼:“要杀的是雨之国的大名。”
“那也只是一个岁的孩子!”
幕僚笑了:“这个交易看着很占便宜,不过……我们也不傻,祸水东引,这是想让我们和雨之国打起来,你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吧。”说完,他看向了被派遣来送信的忍者。
用忍者作为使者,这中事在贵族之中也有,但是不常见,因为忍者的地位一直很低。按照身份来说,忍者不配成为代表大名或者某个贵族来交涉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