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抚姜悦悦:“淡定,我没忘呢,你这样容易头秃的。”
姜悦悦好歹松了口气:“现在在哪里?”
“在公交车上,等会儿就到了,”白知言抬头看了看头顶贴着的站点提示牌,想估摸下时间,然而这一抬头,她有点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似的,对电话那头的姜悦悦道:“我好像坐错公交车了,等等,我在下一站换一班公交车,你别急,一定赶得上。”
她该坐的是七十五号车,而不是五十七号。
姜悦悦感觉自己要急得当场去世了。
然而,可能是白知言今日出门时没烧高香,下了公交车,踩着五公分高跟鞋的她还没在雪地里站稳,一辆车牌为“×A·77777”的劳斯莱斯从她的身侧疾驰而过。
溅了她一身的雪渣。
白色如羽绒立刻被弄脏了。
白知言却没心思管,她极为难得地眯起眼睛,望着劳斯莱斯消失的方向,有些愣,片刻后,她收回视线,暗忖,可能被冻傻了吧,眼花看错了。
听说那辆车已经很久没人开了,因为它的主人已经出国好几年了。
七十五号公交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白知言把手机放回兜里,拉住公交车的扶手踩了上去,她想,她应该真的看错了吧。
他应该,还没有回来。
白知言赶到杀青宴的时候,姜悦悦已经急得在酒店大堂的大门口转圈圈了,姜悦悦一看见她,立刻冲上去,见白知言化了妆,脚上踩着高跟鞋,心想,还好不用临时化妆。
“你这羽绒服怎么这么脏?”姜悦悦惊道,“你里面应该穿了小礼服吧?”
“路上被一个不长眼的溅了一身雪,”她紧接着又回答第二个问题,“没穿小礼服,今天虽然是杀青宴,但只是寻常的聚会,用不着穿那么正式。”
大堂里开着暖气,白知言脏脏的羽绒服派不上用场了,姜悦悦帮她把羽绒服拿着,让白知言赶紧进包厢。
《青春唯你》的导演蒋一铭是个年纪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名校毕业,还去国外深造了两年,他年轻人又俊,听说家里还挺有钱,《青春唯你》是他的第一部作品,
白知言推门进去的时候几个演员正与蒋一铭说笑,气氛很热闹,有几个人注意到她,笑着朝她打招呼,她跟他们说笑了几句,然后选了个空位坐下来。
旁边就有人在议论。
“这顿饭吃下来得花好几万吧,蒋导真有钱。”说话的是个男孩子,叫江集,模样很清秀,演的是男主角的室友,和白知言一样,戏份不轻不重,一部校园青春剧,统共就那么几个人,如果只请戏份重的,参加的人估计十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坐在他旁边的人接话:“要不怎么能自己投资拍网剧呢!”
白知言想了想,这部剧的确是蒋一铭自己出钱拍的,他既是制片人又是导演,背后肯定有雄厚的资金支撑,也难怪就连两位主演都捧着他。
“哎,知言,你下部戏定了没?”江集忽然问她。
猝不及防被点到姓名,白知言倒不意外,她在剧组的人缘还不错,她笑答:“还没有。”
“好惨,我也没定。”江集做了个哭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