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点头赞同这样的猜测,“可能吧,世间解释不清的事情很多,既然有鬼怪又有修士,那么一些奇怪的经历也是既有可能的。我那次被九尾狐所救后,上一秒还在古楼之中,下一秒就出现在九龙的街头了,这怎么用现有的理论说明呢。所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原来你出现在香港是那么一回事情。”景泽这才知道了山行会去香港的原因,如此说来他们真的很有缘分,如果辜负了这样的缘分那么上天也会可惜吧。“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句话果然是没有错的。”
景泽笑着看向山行,这里没有电,木桌子上点的是油灯,而在她的脸上打出了一道柔和的光晕,果然灯下看美人,更加让他心动。看到山行只盯着自己碗里的饭菜,景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啊?”山行装傻抬头,当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转移话题说,“恩,其实等一下我可以算一卦,说不定能知道那个方向出去的几率最大。快点吃饭,不要说有的没有的了。”
“如果真的出不去呢?”景泽没有给山行装傻的机会,他很想知道如果真的出不去,山行会怎么选择,当这里只留下了他们,他们与过去的一切都切断了联系,一切能够重零开始,山行又会有什么选择。
“哪有你这么乌鸦嘴的,还没到时间就想着出不去的事情了。”山行瞪了景泽一眼,心里却也有了准备。戒真和尚的话里面也透露出了一丝讯息,他们要回去不容易,要修行也不容易,就像是误入了大海的小鱼,不知如何回到河流中,却也更不知道如何在大海中生存。“真的出不去了,再做打算吧,人到哪里都是要活的。”
如果出不去,那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试试?
景泽到底是没有问出口,如果真的出不去,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着山行点头。那些她说的,没有考虑过要找一个人陪伴的想法,也能够改改了。
“恩,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也能有力气上路。你不介意我睡在旁边吧,放心我不打呼噜。”
山行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这时候不是计较太多的时候,两人一间房也是戒真的提议,他们毕竟是凡人,要是分开一个人出来问题,再要想办法找就麻烦了。
清风给他们的房里多加了一张床,两个人躺倒了床上,以为心有所虑会睡不着,但却是马上就入眠了。算起来他们都是大半夜爬山,到了这里之后又面对突发事件,再入夜也过了七八个小时,这段时间相当于通宵了。所以,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天亮才醒来。
阳光照入纱窗的那一刻,山行就自然醒了过来,她有些迷蒙睁开了眼睛,侧头就看到了景泽柔和的睡脸,房内很安静,房外枝头叫不出名字的鸟已经哼起了它的曲调。
有多久没有能睁眼感到一种安宁的气氛了?山行的记忆中似乎从来不存在这样的场景,她还在孩提时代,就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生活并不是因为多么喜欢清静,但不得不这么做之后,就会变成了一种习惯,也就再也接受不了两个人。但现在看来也不一定,陌生的城、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修士,有个熟悉的人,心有有了一丝安慰。即便知道,这位与自己一样,在这里只是无根的浮萍。
山行看着景泽的侧脸有些怔怔的呆住,似乎想着一种她从不曾渴求过的生活。她真的可以拥有吗?简简单单地生活,平常地与另外一个人,过着茶米油盐,没有妖魔鬼怪的日子。或者他们终究出不去,那么就相依相伴,在这里抛弃过去的所有,重新开始。其实,如果真的可以,会不会活的更轻松一些,不用再去找关于铜钱的来历,也不用再去追根溯源,为什么她总是会被卷入奇怪的事件中。
景泽已经醒了过来,但他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下意识地没有睁开眼睛来,而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多看一会吧,说不定看着看着就有感觉了。
“咚咚!”清风的敲门声打破了景泽的暗地心思,清风是修士,还会感觉不到里面的人有没有醒过来,“两位天色不早了,我们要采集迷榖,最好的时间还是在早晨辰时之间,这段时间的迷榖最易保存。我在饭厅等两位。”
山行也恢复了清明的脸色,照刚才清风的意思,景泽应该是醒了吧。山行咪咪眼,这人居然装睡,感觉到自己看着他发呆了,也不知道提醒一下,又不能咬他一口,真相把他的呆毛拔下来。
“哼!起来了,你没有打呼的习惯,难道有赖床的习惯。”
“哦,我这就起来。”景泽笑得很灿烂,他几乎是立即注意到了山行言语中的不好意思,对着他的话也带上了一丝嗔怪,这是好事,终于山行对他不再保持着理性的克制。想到这里,景泽头上那根没有压平的呆毛还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