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下意识地眨眨眼,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眼花,可也就是这一愣神的瞬间,他没有注意到王新国的眼中露出了一种晦暗不明的神色。
沉默了片刻之后,王新国先开口了,“你回去对山行说这个白雾我可以解,不过需要特殊的植物作为染料,这样的染料我没有,她要想办法弄来。”
“王老先生可否告知需要从那里才能得来您需要的植物?”景泽看着王新国一脸根本没有帮忙获取的样子,就知道多半是要他们自己去弄了。
王新国突然诡异地一笑,“你确定要去弄那种植物?呵呵,我要的东西叫做迷榖,昔日山海经南山经卷中有记载,鹊山之上有种树叫做迷榖,形态像构树,树身成黑色的纹理,你靠近就能发现它,因为它会发出闪耀的光芒,折下这种树的树枝佩戴在身上就能不迷路。而用它的果实捣成了泥浆,涂在任何迷阵上,迷阵都能不攻自破,更不用说这幅区区的画卷。不过,你们确定自己能弄来传说中的迷榖?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山行吧,她究竟有多想要解开古画之谜,说不定她会打开一幅魔鬼之画。”
景泽被王新国的话说的一闷,他原先只是根据线索说这幅很有可能是王维的袁安卧雪图,才会动了去香港一探究竟的心思,而现在看来要用什么山海经中的植物才能破除的白雾,而这阵画在画卷上的白雾都动了起来,怎么看都不简单。
真的,要解开这个谜题吗?
话分两头,就在景泽一离开去找王新国后,山行马上就找上了房维维,打算在白天会会那个女鬼。她点上了引魂香,想要主动把女鬼给勾出来。
山行在行动之前,还把特地让房维维找了一个空的房间,只要留下一张床就够了。
“这个玉佩没有副作用吧?”房维维看着眼前的黑色玉佩,根据山行的计划,女鬼夜夜找上房维维就是想要他真的变成鬼,他们两人才能结成一对鬼夫妻,而现在如果房维维的阳气突然被截断,那么女鬼一定会现身一探究竟。就趁着这个机会,在房维维的身上布下陷阱,让那个女鬼被困到黑色的玉佩中。
山行拿出的黑色玉佩是一种加持过的死玉,里面封印过厉鬼,虽然厉鬼已经消散,但是戾气留了下来,若是女鬼被封印到了玉佩中,戾气冲击她的魂魄,让她永远困在玉中不得超生。这样的方式一般只对付手上有人命的鬼魂,而昨日的卦象凶险让山行不得不用了狠办法。
“对活人没有副作用,你只要负责躺在床上就行了。”说话间,山行取下了脖子上的一枚铜钱,朝着他的眉心投掷而去,‘断!’随着一声呵声响起,房维维没有感到即将被击中的疼痛,而是突然觉得他四周的空气被隔断了一般,好像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处在了一个半真空的环境。
山行脖子上的铜钱,有三个作用,灭死气,化怨气,断生气,故而它们不只是对付死人的东西,也能对付活人,如果人的生气被断绝了,不就是死了么。这是房维维的生气被断了一半,都封住在一个看不到的空间中,他与这个俗世的牵绊一下子就断了开了。
就在这时,极度古怪的一幕出现了,房维维的右手紧握这黑色的死玉,但他的手腕上忽然出现了一道红痕,渐渐变成了一圈绑在他手上的红线,线的一头在房维维的手上,另外一头朝着虚空之中射去。这就是女鬼与术士联合布下的冥婚咒,给活人生硬地套上了一个姻缘线!
也不过是房维维吃惊的几分钟之后,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明明是大白天,也没有拉上窗帘,但是阳光突然就再也照不到房内,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鬼从远处越飘越近,顺势破窗而入,她的脸化着浓浓的新娘妆,若是活着应该是个清秀佳人,但是现在山行只能看到她的双目留着两行血泪,十分可怕!
鬼新娘无视了山行的注视,第一时间就朝着房维维躺着的床头冲了过去,喉咙中用着极其嘶哑的声音叫着“爱郎!你怎么没有等我来就死了,是谁干的!是谁弄走了你的魂魄!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就是说话的瞬间,鬼新娘要去确认那道被系在房维维右手的红线,可刚触碰他的右手,只见房维维猛地张开了手,鬼新娘一不注意就触到了黑色的死玉,“啊——”她猛地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让房维维耳朵被震得半聋,而更吓人的一幕发生了,她被黑色的玉佩吸入了半个身躯,竟然还在拼命的挣扎,留着半截飘虚的上半身想要抓住房维维。山行眼疾手快地把房维维踹到了地上,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后就地滚了出去,怪不得刚才说房内要空不要放家具,原来是就等这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