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烛光亮起之时,云子诺与戒真大师都感到一阵灵力的波动冒了出来。因为龙凤花烛不是在洞房内特定的时间地点被点燃,故而灵力只是向空中飘动,并没有朝着夏天与周敏涌去。
这时,二人在夏天与周敏面前,同时抬手起势,一边默运灵力于指尖,虽然两者的所修之法各有不同,但是走的路数相同,一个符合天道,一个注重因果,都是中正平和、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一路。故而两道不同的法力,没有相互排斥干扰对方,而是在手势的急速变化中,两人将法力混入蜡烛的灵力中。
只见一道灰暗却清透的白芒与一阵万字佛光的流动中,本来随着烛火燃烧的红色灵力,如同漩涡般的转动起来。合以不同的法力,蜡烛燃烧的飞快,云子诺与戒真随即抬手,正面转向夏天与周敏二人,将这道罡正之气刺入他们的体内。
罡正之气一进入两人的体内,他们就面色大变,忍不住都尖利地叫了出来。表情不由变得十分扭曲,五官就要皱到一起那样,仿佛要脱离原来的位置。而两人本来就不健康的脸色,显得越发惨白,冷汗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种罡正之气与阴煞之气的斗争,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用锤子,一锤一锤地把身上的骨头一节一节打碎,再融合,又打碎,又融合的过程。
“啊——啊——”两人尖叫的声音越发的瘆人,可在下一刻他们痛的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似乎就要被体内的两股气流给绞死了,就看到两人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往地上摔去。还好被戒真与云子诺眼疾手快地用灵气托了一把,不然非要砸出个脑震荡来。
这是云子诺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合作,配合上稍微有点不熟练。但在戒真大师的有意引导下,加之二人所修之路相似,都是中正之道并不相互抵触,这次的施法还是很成功的。在蜡烛燃烧殆尽后,地上的二人也已经脱离了被咒而死的险境。
“好像是真的结束了。”周敏虚弱地喘着气,勉强晃晃荡荡地站了起来,“我觉得体内像是有什么束缚不见了。”
“我也是这种感觉,只是身体很不舒服。”夏天站地也不稳当,感觉十分虚弱,真的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这是自然。”戒真大师严肃地看着两人,“你们经历的这个过程,不亚于一场灵魂与灵魂得战争。即便是赢了,也会元气大伤,所以之后要好好静养才行”。说完也就让他们早点去休息,就让张欣叫周母与夏母进来,带他们离开了。
等夏天与周敏他们走后,云子诺看向戒真大师,她隐隐觉得刚才施法过程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明显凤烛中含有的灵力还算正常,但龙烛内所有的灵力并不如像想的充沛,这事情值得商榷。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足够让夏天活下来了,当然也只是活下来而已。
“大师,那龙凤二烛的灵力为何不同呢?”云子诺想了想,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贫僧虽没有过多涉入俗世,但据我推测制作蜡烛的人应该是个爱护女子的人。”戒真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旧时女子生存本就不易,更何况制造蜡烛的时候,正好恰逢乱世。所以制造者才特异在凤烛加入了更多庇护之力。正为这样,之前王冰利用另外一对蜡烛施加毒咒时,周施主的情况比夏施主要严重。”
云子诺也是马上想到了龙凤灵气不同的后果,“但是我们用来解咒的这对蜡烛,相对于前一对施咒的蜡烛,它的灵力有所变化。明显凤烛的灵力过多,正好与原先的煞气相抵,但是龙烛的灵气比原先还要少,那么夏天体内的煞气不能完全去除,这样就有会不小的后遗症了。”
“阿弥陀佛!”戒真大师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因果轮回,夏施主的命是保住了,只是以后的路途怕是难说了。”
“确实如此。”云子诺同意戒真大师的推测,也不再谈论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其他修行之事,“我此番也算是见识到法器的力量,修道途中果然有许多奇妙之物。”
与张欣一起,三人在后面花园的石桌边,围坐吃起了月饼,就修道轶事聊开了去。
月上中天后,戒真大师先告辞了,张欣问云子诺,“夏天体内残留的阴煞之气真的不危及性命吗?”
“当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危及性命,那这就是我们见死不救了。凡事都有因果,既然接下了这个单子,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云子诺果断地肯定回答,却在下一秒话音一转,“只是夏天想要回到当年的意气风发,是绝无可能了。他身上残留的煞气,只会让他越发落魄下去,诸事不顺。这也许才是王冰对夏天最好的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