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网球后他还很自然地塞进了校服的口袋里,然后似乎觉得校服的西装板式并不太适合在口袋里赛球, 就又拿出来握在手里。

网球和刀就落在穿着粗气脸色发白的高藤旁边。他愣怔地看着仁王一步一步走近, 又若无其事地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自顾自捡球。

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他气急时对上了仁王看过来的眼神。

很平静, 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甚至那目光里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嘲讽,这嘲讽却不再让他愤怒,反而让他想后退,想求饶。

于是他出口的怒吼就哽在喉口。

他在仁王的目光下后退了一步,两步, 然后忽然就跪下了。

继而嚎啕大哭。

“都是!都是那个老家伙的错啊!明明是他和那伙人商量好了, 诱导的我姐姐出的手, 最后却退缩了,还反咬一口,把罪名都推到了我姐姐身上!他——他还没事人一样在学校当老师!”他嚎哭着, 眼睛通红, 里面有恨意也有痛快, 却唯独没有后悔, “他还说是我姐姐傻!呜呜呜,我姐姐是真的傻子啊, 为了一个这样的人渣——”

闹剧一样, 这场命案就这样画下了句点。

调查的警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仁王,才按照办案的规则将已经承认了一切的高藤带走继续询问。

事情其实很简单。高藤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 姐姐被学校开除后不得不出去打零工, 到了结婚年龄就早早结了婚, 生活得非常辛苦。高藤为此在家里听了不少抱怨,甚至他姐姐说出过当时其实都是管理实验室的老师的错只是推到了她身上这种话,还说自己当时喜欢老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高藤原本只能上国立中学的,但因为棒球打得不错被立海大特招,当面见到了老师。他当时其实已经对姐姐的话产生怀疑了,因为老师的年纪很大,快要退休,脾气有点急但是很关心学生。但策划鬼屋活动前,他被家暴后不得不回娘家的姐姐在家里闹了好多天,他脑子都要炸了,又见到老师对旧教学楼和实验室并不是非常在意的样子,理智突然就断了线。

“让喜欢的棒球成为凶器,你难道不觉得痛苦吗?”警部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