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是非不是不怕自己走后大院的人陷入危险,而是比起这里的地痞流氓,飞鸦反而更难对付。
无是非在街上晃悠了一阵,又磨磨蹭蹭回到司宅,从墙头爬上去, 然后偷偷溜回自己房间。
百里鸣岐房间的灯亮着, 想是还没睡下, 他怕被百里鸣岐发现, 根本没点灯,摸着黑上了床,安静地躺下了。只是他躺下没多久,窗外墙上照着的一道长长灯影忽然熄灭,无是非喉头微微一哽——百里鸣岐这会儿才熄灯,难道等了他一晚上?
他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停留在上面的触感好像还没消退。无是非在自己嘴上用力搓两下,想连着今晚的记忆一起搓掉。
那怎么可能。
他心事重重地翻个身背对着窗外,不去看窗前那道明媚的月光。
很奇怪,这一夜无是非竟然睡得格外香甜,没有做任何奇怪的梦。第二天起床,精神抖擞,更是将昨天晚上想忘掉的那一截事情记得清清楚楚,想忘都忘不掉。
无是非仰天长叹一声,走到门边想拉开门,犹豫了一下又收回手——百里鸣岐就在他隔壁,万一一出门就碰到他,这可怎么办,他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该跟他说什么话?
多尴尬啊。
无是非缩回手,抱着手臂轻轻靠在门边。他活这么大,第一次如此缩手缩脚。无是非当然知道这种行为等同于懦夫,但是不懦夫不行啊,他太尴尬了。
可惜他在屋里等了半天,都没听到隔壁门响,无是非往窗外看了看,天早就大亮,按照百里鸣岐的性格,到别人家做客不可能睡到这么晚还不起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