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旁边用力呸两下,爬起来就要踹死百里鸣岐,却发现他情况有些不对,他只伏在墙角一个劲喘,嘴里在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什么“水”……之类的词……

联想到百里鸣岐之前的行为,无是非额头上蹦起数根青筋——丫只是……渴了?!

无是非深吸一口气,收回几乎踩到百里鸣岐脑门的脚,一把拽过床上的内袍出去了。他将袍子往雨里张开,等袍子吸饱了水,再拎回来。

百里鸣岐被粗暴地掰成仰面朝上的姿势,无是非也顾不上会不会呛到他了——他恨不得给他点亏吃吃呢——他直接就将袍子里的水往他嘴里挤。百里鸣岐是真渴了,嘴唇碰到水就急切地吞咽,还本能地抬手抓住袍子往口中塞,无是非抓着袍子往回扯,还得警惕他把自己衣服给吃了。

如此来回两次,百里鸣岐终于不再要水喝,无是非把袍子里剩下的水拧进自己嘴里,漱漱嘴狠狠吐掉,然后黑着脸把湿透的袍子撑开,架在火上烤。

他警告自己不要跟病人计较,给百里鸣岐盖好衣服,无是非便蹲在离竹床很远的地方,他盯着床上那个失去意识陷入沉睡的人磨牙——要收拾他,至少等他清醒之后再说。

第40章 委员长哪里不一样?

洞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他缩在角落里抱住自己, 听着雨声打盹儿。百里鸣岐身上的温度退下来了, 也喝过了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生命危险才对,无是非便稍微放下心来。

人没心事之后就容易犯困, 更何况大雨和闷雷最为催眠, 他听了没多久就迷瞪起来,后来,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但是也没睡得特别安稳,山洞里避风, 却并不完全保温, 无是非一直醒醒睡睡,总觉得看见的东西也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比如凌晨时,他突然看见有人背着光从山洞入口处走过来, 走到他面前, 无是非像被鬼压床了一样, 身体动不了,所以只能看着那人离他越来越近。

对方穿着一身白,由于他没睁眼的缘故, 无是非看不清他的脸,对方走到他面前后轻轻捏住无是非的下巴,然后低头亲了下来。

这个梦质感太过真实, 结尾有些模糊, 无是非一下就被吓醒了, 他狠狠打了个喷嚏,睁开眼便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个穿白衣服的人。

这人当然就是百里鸣岐,对方已经穿戴好衣服,风纪带系得整整齐齐,也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了。